虚伪和谐扼杀真实人性———
与美国热门电视剧《绝望主妇》十分相似,电影《我行我素》也是在一个高档社区中发生的故事,因此也引起了一股中产阶级的自我反思浪潮。
被遗忘的人格、毒品、欺骗、犯罪、自杀、内心释放……怪诞的情节,仿佛探讨更多的是未成年心理,但也如镜子一样折射出所有成人社会里人际关系间脆弱、陌生、充满隔阂的社会问题。
借用片中虚拟人物“无头人Chum-scrubber”的话说,“每个人似乎都生活在崩溃边缘,与周围非人的生物做着斗争”。
故事
正常人也会变得混乱和疯狂
当《撞车》获得奥斯卡奖时,影评家也盛赞了同时上映的一部黑色喜剧《我行我素》,称它为《撞车》一样,是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社会意义。
迪恩是生活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名普通少年,看似安静的他却有着不为人知的人性阴暗面。一天,他最好的朋友特里在家中上吊身亡。迪恩发现了特里的尸体。但他却没有通知特里的父母。因为,他猜想即使他们知道,也不会在乎的。
特里曾是迪恩所在学校一名主要的贩毒头目,他的死立即将本来就处于崩溃边缘的社区治安打入极度的混乱当中。为了得到特里生前留下的价值不菲的毒品,迪恩与自己的一伙同伴开始了疯狂的绑架计划,他们打算绑架特里的弟弟查瑞,以要挟其交出毒品。
然而,迪恩等人绑错了对象,误将名字相近的查理?布莱特雷抓了回来。而查理的妈妈正在忙着自己与当地市长迈克?艾伯即将到来的婚礼,竟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的失踪。就在他们的婚礼上,迈克市长遭遇了伏击,头部受伤。随着一件件事情的浮出水面,迈克与大家才意识到了危机:阳光照耀下的中产社区,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然而实际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冷漠,那么的虚伪,处处透着荒唐、荒谬、荒诞,甚至很诡异!
专家破解
人人都可能成为丧失理智的“无头人”?
好影片总是对人物的生活和心境有着细微的描述,每个精心设计的片段都能让观众受到触动和启发,尤其是这部影片中出现的象征手法。
无头人象征———理智在手,全凭感情支配方向
“无头人”是贯穿全片的一个象征。影片中它是一个游戏的人物。是全社区无论老少都十分关注的。主人公迪恩的床头就是它的塑像,被绑架的查理玩的游戏也是,社区里人们晚上观看的影片也是。我们可以清楚的看见除了手里拎着的头以外,“无头人”的胸口也画着它的头。什么是无头人?头是理智的象征,中国“道”一字拆开看,其实就是“首”运行的路线。头是方向,是指引。胸口是情感的世界,“无头人”是理智在手中,全凭情感来支配方向的人。
无头人是由虚伪成人一手打造
这一象征,首先十分吻合青春期孩子的内心世界,青春期是人的自我意识构建的重要时期,被称为“人的第二次出生”,这时期的孩子在情感风暴的漩涡中,有很多看似失去理智的行为。如片中校园内,靠毒品刺激着的所有人;主人公迪恩看见朋友特里上吊身亡,却没有通知同在一个屋檐下,正在开着party的特里的母亲;还有那个荒诞而又疯狂的绑架计划……
但“无头人”的存在更是身边那些看似彬彬有礼、和谐友善的虚伪成人所一手打造的。迪恩的父亲是心理治疗医生,当迪恩很认真地说,因为他猜想即使他们知道,也不会在乎的。这个真实的声音却被当成了病态的行为。
绑架让孩子们自己都觉得滑稽,他们一次次告诉自己的父母:他们在绑架别人,但都没有任何回应;惟一打电话通知被绑架男孩妈妈的女人,只是急于和这些知名人士建立联系;而被绑架男孩查理的妈妈正在忙着自己的婚礼,竟连续几天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的失踪。
这些看似荒诞的情节却有着深刻的寓意:这个小镇在安静祥和的表面下,隐藏着某种巨大的危机。就像昭示如今看似发达文明的世界,在人与人的内心中却是如此割裂,现在我们好像机械般运作自己的生活。人们渴望交流,渴望被尊重,同时又怕被伤害,孤独和不被理解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影片依靠这一点抓住了观众的心弦。就像他们最后总结的:因为我们都是无头人。
海豚象征———生活应该回归内心深处
“海豚”是又一个重要的意象。在我们的生活中,“海豚”一直是健康、和谐、热情和活力的象征。
在影片中,迈克市长一次次被眼前、心中浮现的这个形象刺激着,不仅在墙壁上画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甚至抛掉了市长职位,专门绘画“海豚”。但可笑的是迈克市长是遭遇了意外,头部受伤才开始注意脚下“海豚”的样子的。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难道人与人之间健康良好的联系是要建立在“脑袋坏掉”的基础上吗?是要放弃现实,只能在想象中呈现吗?看着如同精神失常的迈克市长,我们在好笑之后就是深深的叹息吧。
如何不做无头人?也许,迪恩的方法要比画海豚有效,他在女友鼓励下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内心,终于在特里的遗照前淌下了自责的泪水,接纳了别人,更接纳了自己。
失去理智的头,用“心”可以看更真实的世界。生活本应回归内心深处,内心本应回归自然。影片里,每一个在身边走动的相识的面孔,实际遥远得像月球上的岩石,真正的和谐不是刻意被打造的,而是需要每一个人付出真诚的努力,聆听他人,聆听自己,去还原真实的内心世界。
心上的声音:象征与意象
什么是象征呢?一般地,象征是指可反复指代某一事物的任何符号或符号集。也就是说,在某一事物缺席时,它代表该事务。特别地是当那一事物是外部世界的一个特征或者我们所想象的一个对象(即我们自身的内心世界)。例如,一个词代表着某个特定的思想或概念,如猫、狗。一张地图代表着一个国家、一座城市或山脉。它们都是不同事物的表征。因此象征包含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
这里的象征指的是心理象征,即“意象”。意象译自英语:“imagery”,在英语中,imagery有“某一个不实际存在的事物的心理图画”的含义。也就是说,如果当时有一条蛇在面前,那就叫知觉了,如果面前没有蛇,而我们心里想象出一条蛇的图像,就是imagery了。
意象是有象征性的,也就是说它可以表达意义,而且这个意义不是这个形象的直接意义,用这种象征性的方式,意象可以反映人意识中或潜意识中的心理活动。
精神分析学派最早发现了这个现象,弗洛伊德从梦这种特殊的意象开始研究,发现梦里的意象和人潜意识中的心理活动息息相关。以后的心理学家发现,不仅是梦,其他意象也可以有象征意义。从中文“意象”的文字解析看,“意”为“心上的音”,就是心的声音所绘画的图像。